說白沙、頌白沙,白沙的傳說故事萬千茬,但白沙文化中回避不了必須要說到一個人,這就是金西地方家喻戶曉、眾所周知的白沙老爺、漢將盧文臺。因為盧文臺后期激流勇退,辭歸鄉里,最后落腳桃源里高儒停久村。從此他安居山間,率領親信隨從和地方百姓,疏渠作壩興建三十六堰,從而保得萬傾良田風調雨順,旱澇保收,白沙百姓幸福安生。當地民眾為了永遠不忘盧文臺,紛紛為其建廟,以示紀念感恩,并尊稱其為“白沙老爺”。然而如此一個如神似圣的歷史名人,卻難見在漢書正史上有所記載,只有千年百代的民間傳說和千年后的明代所作《白沙昭利廟志》中有所記載。而《白沙昭利廟志》正是明代地方文人、庠生杜翔鳳首撰。廟志中有說,盧文臺的生平身世,也是根據當年廟中遺存的幾塊唐碑所刻,現廟碑尚存,但經千年風霜侵襲,已全然難辨字跡,早已成了“無字碑”。故此,唯有杜翔鳳當年編撰的《白沙昭利廟志》可以作證。
杜翔鳳,字世儀,號梅舟老子,又稱玉山主人,明酤坊(古方)后杜村人,系宋名臣、吏部尚書杜常之裔孫。杜翔鳳出身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年少即學有所成,擢邑庠生,并于明天啟年間擇桃源停久初創掌館,取名漓渚學館,其生平《酤坊杜氏宗譜》有傳記。昭利廟志舊志前言一和前言二對其亦均有記述,其中有說:“康熙五十三年,雙溪人范世德曾于漓渚書院會虞君,虞出一編以示曰:此《白沙廟志》也,明時杜翔鳳所輯,翔鳳字世儀,酤坊人。宋迪功郎杜再成之裔也。”廟志又載,嘉慶三年又有里人揚虬在其木刻本廟志序言中言:“今夏里人朱擴量于農家破書中拾取一冊,名《昭利廟志》,編是冊者,為里人杜翔鳳也,前明天啟年間人,卷首標梅舟老子,即翔鳳號也。”可見,《白沙昭利廟志》的確系杜翔鳳首撰,不容置疑。又載:“據考,杜翔鳳另有傳世之作《隱真祠》兩篇,描寫當年桃源里之美景無以倫比,還有名作《天仙子、舞隊記事》一篇,深刻真切描寫當年桃源人節日之喜慶的娛樂形式——舞隊與神會。
據考高儒停久地方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迎神賽會,年年舉行,十分盛行,鄉民稱之謂隊舞。傳說白沙娘娘很愛看當時地方上較為作興的一種老人游戲和兒童嬉戲,并每每與民同樂,老百姓自然十分高興。此后,這一風俗就被后人繼承光大,漸漸形成了有規律的民間祭祀活動。自舊年臘月二十五日開始,沙畈地方百姓按姓氏列隊,參加的人多的時候每隊數十人,往往有五、六隊之多,大家提前進行操練準備。到了翌年正月初六,傳說這一天是白沙娘娘生日,當地有一鷲峰寺的和尚們與各姓氏隊子敲著鑼鼓,唱著歌曲,舉著旗幡,迎著王像(白沙老爺圖像)列隊殿前祭祀,凡寺廟與各族首事家還需立帳設供,第二天,隊子迎駕至三國潭,傳說此潭是當年白沙老爺行王沐馬之所,然后到雩壇,傳說壇上是白沙老爺當年躬耕之地,壇下是白沙老爺垂釣之處,民間流傳有“王耕釣”的故事。迎駕活動完后,先在祖廟王墓旁唱戲三闋,再移至祠中繼續演唱。與此同時,廟里廟外場地上有人敲鑼打鼓,有人放煙火,也有人玩燈,有人踢毬,很是熱鬧,凡是參加活動的人都能分到一份神悛吃,年紀大的長者更優惠,還能享用“老者飯”。
傳說隊舞,就是前面先一人舉著神仗引路,隨后有四人身著黑衣,頭上插花,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再后就是由二十四個十來歲的童子組隊,身穿紅衣服,頭上依然插上花,則代表二十四節氣,隊伍按“天下太平”陣排列,跳獅歌舞,時聚時散,甚是好看。其時又有參與者擊鼓呼喊,響聲震天動地,回旋山谷間。間或還伴有高聲頌辭聲,每句七字,用古時方言唱之,據說是源于漢末赤烏年間。明代地方名士、詩人杜翔鳳為此曾作詞一首流傳于世,曰:“舞隊未旋獅已跳,插花一團紅日曜。迎神神醉賜神休,聽竹爆,黃鸝噪,旌動龍蛇香色罩。壇上扶犁壇下釣,風拂晴云花意鬧。喧嗔簫鼓應山鳴,杯酒酹,休春懊,歲計從頭占候到。”說的生動形象,惟妙惟肖。看來古時的祭祀活動也是很有講究的。
高儒停久的隊舞據說明清時極為盛行,之后逐漸冷落,到了近代就極少再有為之,時至今日幾乎無人知曉了。難道說,這無形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就這樣任其銷聲匿跡了嗎?為此,筆者建議有三:一是若遇《白沙廟志》再版,應補上原著杜翔鳳名號;二是古時桃源鄉里及漓渚學館,高儒云集,讀書朗朗,有關部門文化工作者何不為此作點調查尋訪;三是舞臺神會,喜慶娛樂,也是我地方非物質文化寶貴遺產,地方政府均可作點文章,此乃一二三,才是我們文化人的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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