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福與張恭常會之湯溪城隍廟
皆為乾坤赤 同志情誼深百福先生初時致力反清復明,繼后投入辛亥革命,置生死于度外,風風雨雨二十余年,成為一名民主革命志士。究其社會原因是與其處于清未時期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激化,深受民族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思想影響,對反動腐朽的封建統治深惡痛絕,萌發了唯有革命,才能換取新世界的思想。當然,影響他從事革命還有一個原因,則是他早年就結識了頗多的愛國知識分子,據說,1904年陶成章、徐錫麟、秋瑾等來金華和湯溪等地時,百福均隨張恭等見過。特別是秋瑾和張恭對其一生的直接影響是起著決定性作用的。
年逾九旬的桂香老太說,光緒年間,在創建“積谷會”之前,爹爹就與張恭等認識,并交往很深。百福本名葉瑧,張恭又名伯謙,因其間兄弟相稱,故改葉瑧為伯福(偕音百福)。自入光復會后,民族矛盾更趨白熱化,為方便活動,蒙蔽清統治者,會黨各頭領對外皆稱“馬兒”,據說期間金華龍華會有“十八馬兒”之說,故徐順達謂“徐馬兒”,杜百福謂“杜馬兒”等。
清朝末期,災禍連年,民不聊生。革命黨熱衷幫助民眾消災度荒,初起的會黨“積谷會”明顯體現了其特性,當時規定,只要是參加組織者,就有義務納錢交糧,桂香說,因為革命,家里原有的六、七十石好田也大都敗光,最后竟連祖傳的房屋也典給了別人,一家人唯有搬到窯上去住,幾間用破壇子壘起的小平屋在風雨中飄搖。其時,大哥佐堂還在省立七師(金一中前身)讀書,家境不好,經常得到張恭家人的接濟,桂香回憶起當年情景,還頗具興致說:“我記得張恭有個妹妹,叫小妹妹的,她待人特別好,記得有一次,我娘帶二哥和我,在她家一住就是十來天,就像一家人一樣。”
為了宣傳革命思想,擴大反清的群眾基礎,便于串連各地會黨,張恭曾于1902年和1904年先后創辦二個戲班,前者為“張恭大班”,后者為“張恭小班”。在浙西浙中數縣巡回演出,劇本多為朱明滅亡之悲劇。目的為喚起民眾民族愛國反清革命思想。皖浙起義失敗后,大班小班均一度遣散,直到光復后,張恭應邀赴杭州任中國同盟會浙江分會長,兼任省都督參議。期間,張恭曾數番力薦百福去蘭溪、永康謀事,委以要職,百福均為婉言謝辭,無奈,張就拜托百福代其重建并管理張恭戲班,百福樂為。不久張恭病逝,妻胡氏借故要回戲班,百福亦無異議,期間兩家關系仍較親密。那時農村廟會甚興,社戲頗多,白龍橋馬海廟距百福家十里,每逢廟會演戲,胡氏必到杜家相約一同前往觀看,兩家和睦相處,眾人皆大歡喜。
1912年農歷四月十八,湯溪城隍廟會,百福等邀請張恭前往與會,張恭欣然前往。桂香回憶說,那年我都十一、二歲了,我隨爹爹住在縣衙。四月十八日,四鄉百姓聽說張先生將到城里,就似潮水涌至,戲臺前面人山人海,鄉親們急著要見革命英雄“張先生”。那日晌午,縣長和爹爹陪張先生用過飯后,爹爹先自登臺告慰大家,說話間,有人搬來十來張交椅,在戲臺中一字兒排開。不時,張恭自帳后來到臺前,立時人們歡聲雷動。見張先生著青布長衫,黑布鞋,恭手抱拳不斷向大家作揖數番后,在臺上中間位置上坐下,爹爹和縣長等要員兩旁陪同。
桂香說,那日情景歷歷在目。張先生臉色憔悴,與五年前見到的卻似判若兩人,這一次張先生講話雖見精神,但已中氣不足,一陣高亢激昂之后,就見他滿頭大汗,約摸半個時辰,全場皆不喧嘩。那時桂香已有些懂事,多少有些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人一邊在聆聽張先生講話,一邊又禁不住流淚抽泣,革命之成功,那是多少英烈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啊。
太公百福生于同治六年九月,逝于民國廿七年六月,畢生追隨孫中山先生,為推翻清朝統治,建立民主共和而努力奮斗。尤其是1907年,在徐錫麟、秋瑾領導的浙皖起義等革命運動中,身先士卒,英勇頑強。在其后期二十余年革命生涯中,幾度風云變幻,險遭殺身之禍,但其立場堅定,臨危不懼,高度表現了大無畏的革命精神。他一生追求真理,不貪榮祿,雖居有功之臣,卻甘為平頭百姓,革命勝利后,竟不要一官半職,不受半分俸祿酬金。然而,當革命需要他為民眾辦事時,他卻又無條件地,甚至傾其家產也在所不惜。張恭百福等先輩雖然早已離我們而去了,但他們留給后人的光輝形象不滅,其獻身精神將永遠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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