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青澀的大學畢業生,她的名字叫陳薇。陽光下,她那曬得黝黑的臉,讓記者莫名地尊敬。她,1988年12月生于婺城區洋埠鎮后彰陳村。
2010年7月,畢業于重慶城市管理學院社會保障專業。由于愛農村,愛種糧在全國出了名的父親,她也無藥可救地愛上了種糧。為生動描述她的感人事跡,本報特以第一人稱手法予以報道——
我是女生,一個愛上種糧的女生
我,為何會作為一名新時代的種糧女生,這事得從我爸說起。
老爸是牛人,大名鼎鼎的種糧大戶。去年還成為我們省里唯一的“全國糧食生產大戶標兵”,家里種了3700畝水稻。
老爸自己混在田里不夠,還非得拉上我。去年一畢業,他就“逼”我回家。
怎么“逼”的?我不敢說。嘿嘿,我是乖女兒嘛,不會說爸爸的壞話的。
畢竟是生于農村,長于農村。每年暑期,也是被“趕”到田里干活的。看著老爸和老媽臉朝黃土背朝天的,作為女兒,我能不心疼嗎?所以半推半就地回家了。
老媽可心疼我了。一有人問起了,大學畢業的女兒,怎么回家種田了,她就偷偷掉眼淚。
其實,也沒什么了。廣袤的農村,在希望的田野上,年輕人要在這里建功立業的機會更多。盡管我是女生,但自古以來不就有花木蘭從軍,“誰說女子不如男”嘛。
而且我也愛上種糧,愛上了江南田間美景。
有詩為證:“陽春二三月,草與水同色”這是春天;“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娃聲一片”這是初夏。現在呢,正是“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的時節。
美吧!不過,真的很累!
我已經四天沒正兒八經睡過覺了。想想吧,我一個弱女子,管理著我們龍游區塊1000多畝田。這幾天,早稻開鐮收割了。我雇了七八十號的農業工人,白天要安排他們工作;晚上還要燒烘干機。
解釋下,稻谷要曬干,曬谷場不夠。我們家就買了兩臺烘干機,但是用柴火燒的,所以24小時不能斷人。工人累,媽媽也辛苦,我只好自己先頂頂了。
辛苦呀,累呀!但是看到一車一車的稻谷拉回來,看著曬谷場上曬著的一大片的稻谷,我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算算看,我管著1000多畝田,今年年情好,早稻畝產大概有500公斤,我就收了5萬公斤稻谷,能養活不少人了。每每想到這里,我跟老農民似的驕傲地笑了,也就能理解老爸常跟我說的,農業很重要,糧食很重要了!
既然這事很重要,總要有人去做,我是我爸的女兒,我必須承擔起這份種糧的責任。
超過我爸,那是必須的
我就一米五幾的個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還比較瘦(小竊喜下)。去年剛回來是白白潤潤的,“受盡”農業工人欺負呀。
我爸跟他們說什么,他們都聽,認真去完成;而我呢,說什么也指揮不動他們。我成了空架子“CEO”,沒權威,沒地位。
直到有一天,我“小宇宙”爆發了,一個人卸下兩拖拉機的稻谷,才把他們收服了。話說,那天工人們實在累了,可還有兩車稻谷沒曬,他們不愿再搬。“威逼利誘”都沒用,我就自己干上了。
介紹下背景:我體重40公斤,一袋稻谷“體重”也近40公斤。
結果一:我中暑,暈倒了。
結果二:他們服我了。
同學不理解我說,你不是“CEO”嘛,干嘛自己干活。他們真不懂。種糧這事還得自己一步步的跟進,我不是學農出身,更加要勤勤懇懇地學習,不然我超過我爸的偉大目標,何時才能實現。
總結我一年的種糧歷程,我黑了,學會了水稻的一些田間管理,認識了不少雜草,但還是怕螞蝗之類的。
人家都老老實實呆在田里了,老爸對我還不滿意呢。前段時間,水稻正處于灌漿期,老爸來突擊檢查工作,結果檢查有三塊田沒灌水,我就被批了。灌漿期的水稻,缺水就會影響水稻結實,造成減產的。老爸批評得對,但也批得太狠了,偶爾要表揚表揚我嘛,這樣我才有前進的動力哦。
俺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嘛,前段時間跟老爸提起了品牌戰略的問題。現代農業得講究個品牌。我打算注冊兩個商標,自己種糧食與收購糧食,采取多品牌策略,錯位經營。
家里的米廠也正在建設了,除加工自家的稻谷外,還要收購別人家的加工,老爸說那將會是我最終的事業。老實說,我覺得壓力蠻大的。因為3600多畝稻谷,已經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我們一家人的事情,而是關系著許許多多的人能夠吃得飽、吃得好的問題了。
偶是85后,愛臭美愛互聯網
古桐色的皮膚真的健康性感嗎?唉!可我還是喜歡的白白凈凈的我。
回家種糧,一開始說不失落,那是假的。我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去德國了,還有很多的同學出國的出國,進機關的進機關。
而我呢,天天與青蛙、知了、松鼠為伴;還有就是大我幾十歲的農民伯伯們。他們從心底里寵愛我,我知道;但我沒有同齡相仿的玩伴。
我管理著龍游區塊的土地,平常就住在龍游為主。這里呢,網絡,沒有;電視,沒有;報紙,沒有!我就住在田中間,聽蛙見,看星星。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還有手機,可上網的手機哦。
在我沒得睡覺、燒著烘干機的日夜里,陪伴我的就是手機QQ。我把所有朋友、同學騷擾了遍。他們很不習慣,說我發什么神經呢,干嘛半夜不睡覺。我跟他們解釋關于烘干機這回事,又沒幾個人能夠明白,真不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我現在就盼望著“雙搶”趕快忙過去。8月,我的“閨蜜”要從德國飛回來了。我跟她說,我黑了;她說,她胖了,不會嫌棄我的。所以我們倆準備去拍套寫真集,留下我們火熱的青春。
我糾結的是,我得打多少粉,我的古桐色才能變白嘛。我還準備把我五雙高跟鞋都扛了去。從春天水稻開始下種,我就沒閑過了,我那8公分的華麗麗的高跟鞋,也沒秀過,太虧了。
等忙過這陣,我就準備跟“閨蜜”好好瘋玩兩天。可憐的我,上回去金華城里購物還是三月份的事兒。這回,我要好好“血拼”下,犒勞下自己。誰說我們農民就該灰頭土臉的?我還是個85后女生呢,我要把美麗與種糧一起進行到底!
看婺城新聞,關注婺城新聞網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