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所有適合當下的都不是美”
金華有個油畫部落叫0579,巴赫(本名童一茗)是其中一員。他顛倒了名字的順序,開了家茗一畫廊,常年培訓學生,出售裝飾繪畫,藝術和生活似乎不存在沖突,但沖突屬于內在領域,并不顯形于人前。“事情做的不好,是因為不入道。入道之初,當是通曉規則,入道之后,或許是通透明澈。我有入道之心,卻沒有入道之智。或者反過來說,我有點小聰明,卻不能有足夠的真誠和熱情。”巴赫說。
他之所以被人叫作巴赫,出于他推崇真正的巴赫,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西方音樂之父。他剛進浙師大美院讀書時,一次臥談會,狂侃巴赫達數小時,以致人們一提起他,基本上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只記得“那個談巴赫的”,繼而省略成“那個巴赫”,從此,金華多了一個巴赫,是個油畫家,在詩歌上的造詣,和他在繪畫上的造詣,同樣也是80一代中的佼佼者。他說:“寫詩和繪畫兩件事我都在做,除了這兩件,我偶爾下下棋。其余的,或者說這三件事我都不做的時候,一般都是在做生意。”生意之中,對他而言,也存在一種“生機和意趣”,這是領略世道人心的通途。
出于對藝術的堅守,他會強調藝術的純正,他說:“也許歐洲藝術不被日本藝術影響而能夠獨自走下去,會呈現出更為純正的特征。這即是說,文明本身也有迷亂的色彩,也帶有不自信的影子,也會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也不曾懷念自己的歷史,也不曾讓全然區別于他人的鮮艷得到綻放等等。”但他并不介意,趁時即興地玩一把,譬如在他畢業離校前,他在16幢的樓頂上畫下了一只巨鳥,別人還以為那是架飛機。因此,有人說他是個慧黠之人。
他對現實的洞悉,確乎超出常人的執迷。但其所執,亦為其所鐘。他說:“這些時代中,要讓所有人都從零開始理解我們周圍的一切,是一個錯誤,要以某種簡單的定論來套用解釋我們遭受的事件的,是一個錯誤,要堅定地同時重視事件線性發展的,是一個錯誤。”因此,他才有這樣一種言說,“如何理解一種美,它要么來源于記憶,要么來源于文化的深處,要么來源于節奏,而三者或許多少都會重疊。所有適合當下的,都不是美,充其量只是文化需求。”這就是今天人們為什么岌岌于恢復傳統文化的根源所在,物質需求一旦成為現實,文化需求則力求成為心理現實。
“埋藏在中國文化深處的不是愛或恐懼,而是人行走的合理范圍——人倫。愛可以等同于恐懼,或者說就是恐懼,這一點是西方人教給我們的,我們信仰的如此不同,以至于到今天,還不能給予不同的文化以相同的自信。”巴赫說。但與此略有不同的是,中國畢竟有少數人開始“給予不同的文化以相同的自信”,他幾乎成了這樣的少數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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