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98年金華城出現牛皮癬算起,社區干部與保潔人員與之已打了10年的交道。貼了涮,涮了貼,樓道,墻壁、電線桿等成了這種博弈的主戰場。創衛開始后,新一輪的博弈又展開了。對于牛皮癬,社區干部是又氣又恨。涮掉了,過兩天又貼上來。而且最重要的是,對于制作牛皮癬的人,即便抓到了,也沒有什么懲罰措施。“有關部門能否把制作牛皮癬的人召集起來開個會,對他們進行規范管理?”社區干部提出疑問。
有人三更半夜經常到社區涮牛皮癬,社區干部三天兩頭拎著小桶,帶著涂料清除牛皮癬。因為涂料與墻面的顏色不一樣,于是墻面上又出現了一塊光明正大的“膏藥”。脾氣不好的居民于是又罵社區干部,牛皮癬涮掉了,“膏藥”又粘上去了,好看嗎?“但是不涮,又要扣我們的分。讓我們把涂料與墻面的顏色調配地一模一樣,也有很大的難度啊。”正當社區干部兩頭受氣,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似乎與社區干部作對,那塊“膏藥”上竟又出現牛皮癬。以上是社區干部與牛皮癬最近作斗爭的一個縮影。說起與牛皮癬的斗爭,幾乎每個社區都有幾籮筐的故事。8月1日記者就此話題采訪時,城中街道明月樓社區主任徐美琴一語中的:“牛皮癬是城市頑癥,不從源頭上抓起,很難根除。”徐美琴有20多年的社區工作經歷,她向記者回憶說:“金華城里大概是1998年開始有牛皮癬的,起初是采用在街頭發名片的形式。后來是發展到把名片粘到樓道里。”副主任王濤接過話:“這種牛皮癬還是比較容易清除,弄個鏟子,加點水,一下子就涮掉了。”大約也考慮到紙質牛皮癬比較容易清除,制作牛皮癬的人不惜成本開始用油墨,最后是油漆。“與牛皮癬的斗爭中,社區干部幾乎都是被動的。牛皮癬中涉及諸如通下水道、開鎖、專業打空調洞等服務類工作可以規范起來,而諸如假證等帶有欺詐性的牛皮癬就應該堅決取締。但是說說容易,做做難。”社區干部如是說。
對于如何根治牛皮癬,城東街道塔下寺社區除了被動地涮以外也做了些積極地努力。“我們目前已用了4桶涂料(每桶50公斤),為了不被涮掉,有些人把牛皮癬刷在樓道的天花板上。所以大行動之前,每次出去清除牛皮癬,我們除了桶、鏟子,涂料外,還要帶一根竹竿。”該社區干部告訴記者:“創衛期間,我們街道規定每周社區互查一次,每周一向街道匯報一次,街道領導不定期暗訪。對于牛皮癬,考核是非常嚴格的。發現一處就扣分。所以我們現在只要出去,都帶桶,發現一處就涮一處。”但這樣的貼了涮,涮了貼捉迷藏式的博弈,讓社區干部疲累不堪。所以記者提出“打一場消滅牛皮癬的硬仗”的說法,許多社區干部對此沒有底氣。
“我們聯點的街道干部看我們實在‘可憐’,于是就想了一個辦法,先把牛皮癬上的號碼拍下來,然后按此號碼打電話,把對方騙到社區辦公室。”至此,躲在黑夜中貼牛皮癬的與疲累不堪涮牛皮癬的雙方終于在陽光下見面,對話的內容可以讓有關部門參考。
“我們打了四個通下水道的電話,起初來了四個人,后來有兩人不承認逃走了。另兩人配合我們一起涮牛皮癬。 當初的想法是讓他們嘗嘗涮牛皮癬的痛楚,不過與他們聊了一陣以后,發現這些人的行為是可以規范管理的。與其讓他們到處亂貼,還不如規范起來。你說呢?”塔下寺社區主任王建虹圓睜著眼睛反問。“他們說也不想亂貼,有時候看到雪白的墻,不好意思貼。有時候看到社區干部涮掉了,他們就在涮掉的地方貼,‘這樣也不污染其他地方。’聽他們說也挺通情達理的。他們說不貼就沒有生意。”
“他們說很多地方對于通下水道的都劃片管理,譬如寧波就這樣。規范管理以后,把號碼統一印在公共區域。在金華城通下水道的基本是江西人。他們也想有關部門能夠把這個行業規范管理起來。”
對于牛皮癬這個城市頑癥,有關部門其實也在嘗試用多種方法根除。據記者了解,區執法局的工作人員就曾經連夜蹲點守候,“抓到過幾個,也處罰過,但效果不大。很快就卷土重來。可能這項工作很難堅持下去,后來就不了了之了。”一不愿透露姓名的社區干部說。區執法局一位姓陳的副中隊長對記者說:“市里有一個牛皮癬辦公室,現在主要交通要道,大街等地的牛皮癬是承包給一個公司清除的。辦公室人員每周上街檢查,如發現牛皮癬就要對承包公司在金錢方面作相應的懲處。這項工作去年8月就開始,目前效果還不錯。”
而許多社區干部表示,交通要道、大街等處的牛皮癬得到有效管理后,有關部門能否考慮一下社區小弄小巷的牛皮癬?能否對居民生活有幫助的服務類的“牛皮癬”進行規范管理?能否與相關執法部門聯合出擊堅決取締諸如假證等違法的“牛皮癬”?記者以為在有關部門還騰不出精力管理小街小巷的牛皮癬時,社區是否與街道一起想辦法首先對那些對居民生活有幫助的服務類的‘牛皮癬’進行規范管理?